这段旅程,可谓是好事多磨,从最开始父亲的抵触、抗拒;到最后的融入其中,怡然自得。而儿子杰克也在旅途中,吐露了自己的心声和自己父亲达成了情感上的共鸣和共情。
杰克·怀特霍尔,出生在伦敦的旺兹沃思,这里是典型的富人区,汇集了大量的上层阶级和社会精英。而从小在这里长大的杰克从17岁起就开启了自己的喜剧演员生涯。
繁重的工作,让他厌倦。为了给自己一个“休假”,他决定和自己的父亲一起出游。在《与父同游》的第一季中,他和父亲迈克尔·怀特霍尔在东南亚的泰国、柬埔寨、越南旅游了一圈。
杰克·怀特霍尔和父亲在普吉岛观看落日景色。
迈克尔对旅游这件事很不理解,他几乎不出门,并且完全不理解自己的孩子要拉着自己去旅游的行为。但他心里虽然这样想,身体上还是来到了泰国。
刚刚到泰国,习惯了精致生活的迈克尔就吃了一个下马威。他不满意儿子安排的旅店,转头就走向了五星级酒店——那里有他所熟悉的酒吧、健身房、游泳池——当然,还有他所熟悉的食物——威尔士羊排。
迈克尔不满意儿子安排的旅店。
父子矛盾集中在饮食和衣着上。迈克尔拒绝接受任何自己不熟悉的食物,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愿尝试当地的小吃。在东南亚的炎热天气中,迈克尔还要保持西装四件套的体面。他嫌弃儿子不穿睡衣,更加看不惯他那不合时宜的穿着。
父子二人关于穿着的争论。
父子关系一度到了冰点,事情的转机出现在寺庙之旅。这里的僧人来自英国,并且修行了20多年。截然不同的人生有着截然不同的体验、在寺庙的雕塑园里,杰克吐槽父亲将自己送进寄宿学校,并用戏谑的方式,表达了自己对父亲的憎恶。
很显然,寺庙之旅让迈克尔了解到了儿子的情感,他觉得颜面无存,执意要留在酒店里写自己那本无人问津的自传,杰克则独自去城市里探险。
在与妻子的通话中,迈克尔说儿子去“爬墙”。善解人意的妻子立即明白杰克是要去“跑酷”,并且告诉迈克尔不要这么固步自封,而是要做出一些善意的积极的改变。
父子二人来到桂河大桥。
整个泰国之旅,迈克尔最为心心念念的就是桂河大桥——他深爱着大卫·里恩拍摄的《桂河大桥》。来到这里之后,迈克尔非常激动。但随后,他就被事实打了脸。《桂河大桥》是在斯里兰卡拍摄的,取景地并不是泰国。
一路受挫的爸爸终于迎来了旅途中的第一个大考验——海滩。天生厌水的迈克尔对海滩是百般不情愿,他甚至不愿意弄湿自己的鞋子,要让孩子背着自己走到船边。
实际上,每个人都是被生活推着向前进的。杰克从17岁开始脱口秀表演,直到成为了世界知名的喜剧明星,未曾休息。迈克尔在异国他乡,面对着陌生的环境,只能在77岁的年龄,重新学习成长。
迈克尔不愿趟水。
父子关系的转机,很快就来,在科帕尼岛上,杰克和当地的运动员一起踢足球,并且赢得了比赛的胜利。作为父亲,迈克尔夸奖了儿子。这份迟来的肯定,让父子之间的关系得到了缓解,两人都朝着对方走近了一步。
或许是儿子的鼓励,或许是迈克尔意识到自己需要改变。他主动划起了皮艇;在柬埔寨,他主动来到外界探索并且主动尝试当地的食物。对于这个出门买菜都是远足的宅男来说,在距离上,这是简单的几步,但在心理上,却是巨大的飞跃。
杰克在柬埔寨教僧人们学习英语。
旅行的意义是什么,或许众说纷纭,但在迈尔克和杰克这对父子身上,那就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重新发现自己,重新塑造自己。每个人都是自我与环境相互作用的产物。离开了自己的舒适区,就必然要做一点改变。以适应周围的变化。
迈克尔从最开始的不理解、抗拒,甚至是抵抗,慢慢变得容纳、接受并且是欣然接受,最终发现一切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柬埔寨之行,让迈克尔和杰克受益颇深。红色高棉的苦难历史,让迈克尔重新审视自己的生命和国家。
父子二人的皮影戏体验。
继而,旅行让人生有了全新的体验,生活被打开后思想被打开,他甚至可以笑对儿子“老蠢蛋”的嘲讽。
好景不长,在一次皮影戏体验中,父子二人又闹出了矛盾。为了表现水坝被炸之后,水漫金山的戏剧效果,杰克准备从幕布后面泼一盆水到观众席。很显然,这种“出格”的举动不被父亲所理解。更雪上加霜的是,这盆水不偏不倚地命中穿着四件套的父亲。
上图:父亲的纹身。
下图:杰克的纹身。
既然结下了梁子,那么就要解决问题。一贯刻薄、尖酸的迈克尔在妻子的开导下,也决定要用另一种方式和儿子冰释前嫌——他们解决问题的方式,是纹身。
互相在自己的身上纹上两人的名字。
当晚,父子二人和好如初,坐在暹粒的街头喝着冰啤酒,互诉衷肠。当儿子展示自己后腰部的纹身的时候,相信即使如迈克尔一样顽固、守旧的父亲,也一定会有所感触。
在暹粒被做成教堂的旅游景点里,儿子半是玩笑半是当真地向父亲“忏悔”,他偷喝了迈克尔的酒,并在其中灌上水,以蒙混过关。
父亲立刻翻脸,“退出了群聊”,全然不顾这是一个不可以生气,不可以记仇的忏悔游戏。
作为观众,可以很明显地看到,已经77岁的迈克尔并没有真心生气,他只是难以接受孩子长大成人的事实。能和自己的父亲在一起小酌递烟,是父亲认定儿子成年的标志。更何况,那些酒,本就是装饰用的。
父子二人在河内为去世的亲人祭祀。
旅行的最后一站是河内,他们再度体验了东南亚的当地文化——丧葬。
在当地的市场里,父子二人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纸人和纸钱,并了解到这是一种对于死人的祭祀形式。经过数周的旅行,迈克尔从心理层面接受了异国文化,他接受了这种祭奠形式。
出人意料的是,迈克尔比任何人都适应东南亚文化,他买了摩托,浴缸,还有英国人少不了的茶壶,他甚至还买了一套小姑娘的衣服,以弥补长辈没有生出女孩的遗憾。
情感寄托或许是缥缈的,但在父子二人燃烧祭品的时候,对亲人的思念却是活生生的。就像他们在泰国购买的鬼娃娃玩具。虽然只是一个玩笑,但只要投入了情感,生活便不再坚硬和冰冷。
父子二人在河内体验当地娱乐项目。
旅行的最后一晚,迈克尔虽然不改自己毒舌和固执的本色,但他却主动参与到了各种娱乐项目之中。他和当地的居民一起跳舞,在广场上玩儿童玩具——这一切的一切,与旅行开始前的那个可怕的父亲,相去甚远。
整个旅程,耗时五周,从头到尾父亲都不苟言笑,杰克一直在插科打诨。虽然说,这两种“人设”上的差别,可能是节目效果所致,但也能从中一窥这对父子平日里的生活状态。在整个东南亚之旅的过程中,杰克一直都是那个安排路线、玩得尽兴且投入的那个。他的父亲,始终对这一切冷眼旁观,用英国人的高傲和冷幽默,看待周遭的一切——这其中也包括父子关系。
杰克在河内为父亲作画。
随着旅行的深入,杰克和迈克尔达成了某种理解和共情。两代人并没有明显的代沟和显著的差别,人们的情感、愉悦和烦恼,都是相似的。而且无论这旅行是发生在东南亚,还是如同后几季一样发生在欧洲、美洲,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困境,都是相似的。
迈克尔和杰克重回泰国。
在节目的最后,迈克尔和杰克回到了旅行的起点——泰国的那家豪华酒店,还在露台的餐厅,父亲说,他从未有过如此美好的时光。而杰克也说自己,希望父亲能年轻一些,这样他就可以与自己的爸爸多待一段时间。
父子二人旅行结束。
去掉旅行中的那些吐槽和埋怨,愤怒和不甘。这对父子的相处,还是比较健康的。起码,他们可以正常的、合理的、有效的沟通。或许人与人之间存在一些误会,但最终这些误会会被消除。消除这些误会,简单到一句“Sorry”就可以全部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