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县县城
环县味道
我们习惯用时代、文化、名人、产业解读地域。南京是六朝古都,北京是文化名城,绍兴是鲁迅故居,金昌是祖国镍都。
我的家乡环县,是秦时北地郡,清末名将董福祥家乡,“中国皮影之乡”、“中国小杂粮之乡”。环县农耕文化、民俗文化、红色文化特色鲜明,羊羔肉誉满全国。
朋友,来环县吧——请你边吃羊肉边品尝环县的味道。
环县皮影是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环县老百姓称皮影为“牛皮娃娃”或“吼塌窑”,这既表明了环县皮影的制作材料,又表明了它粗犷的声腔特点及简陋的演出场所。“一驴驮”形象表达出过去皮影艺人辗转乡下演出的出行方式。“牛皮灯影子”或“牛皮娃娃纸亮子,过来过去张趟子”,生动反映了环县皮影便捷直观的表演方式。“不是相公招姑娘,就是奸臣害忠良”,高度概括了环县皮影爱情与爱国两大主题。其造型独特设计巧妙,雕刻细微色彩丰富工艺精美,场景别具匠心,人物、神怪及各种动物形象栩栩如生,富有环县老百姓朴实憨厚粗犷豪放的特点。
环县皮影
皮影戏还是晚上看有味。“一口叙说千古事,双手对舞百万兵”的环县皮影,被外国友人称为“东方魔术般的艺术”。普通照明灯光下的皮影才是皮影,道情味十足。亮子后的艺人各司其职,忙而有序;亮子上的皮影色彩斑斓,如梦如幻;亮子前的观众目不转睛,如痴如醉。音韵绕梁扣人心弦,刀来剑往动人魂魄,笛呐四弦如泣如诉,道白嘛簧抑扬顿挫,悲喜交加跌宕起伏,欢笑叹息热闹非凡。艺人们在戏场的戏散了,但铿锵悦耳的皮影声还回放在牧羊人耕田人碾场人苍凉豪迈的喉咙里,飘扬在山畔上沟底下窑洞里,经久不绝。环县人要是吼不出几声皮影腔,那还叫环县人。
环县皮影
环县宋塔是环县的一张名片。叠加其上的影像,被不同眼光的人称为:宗教之塔,镇水之塔,地标之塔,文化之塔,休闲之塔,纽带之塔,发展之塔。在这座朴素的宋代砖塔诞生之前,灵州道的驼铃声,杨朝晟的戍边心,在唐宋明月的映照下伴环江之水东流而逝。“环县城边灵武台,肃宗曾此辟蒿莱”,苍茫厚重的边陲大地曾见证环州沧桑蹉跎的岁月。自庆历三年即年之后,环县宋塔目睹塞下秋异长烟落日,听闻四面边声悠悠羌管。明长城筑夯的号子声,清末回民起义的呐喊声,山城堡胜利的号角声,入耳入心……这位沧桑的历史老人,是千年来环州古城嬗变的见证者,是新建环州故城的灵魂。
环县宋塔
我曾多次游览环县宋塔。第一次是年10月,那时的宋塔,孤独矗立在灵武台,萧条破落。到县城工作后,去的就多了。朝晖下的宋塔挺拔,夕阳下的宋塔肃穆,月光下的宋塔圣洁,细雨中的宋塔明净。春日的宋塔灵秀巍峨,盛夏的宋塔威严沉静,仲秋的宋塔金光灿烂。我最爱雪中的宋塔,洒脱安祥空灵静谧禅韵十足。皑皑白雪中的宋塔,与盘旋路的牧羊女雕像遥相呼应,让人顿觉静水流深五蕴皆空,也颇感孤独敬畏。最好是在雪天邀二三好友去观塔,返回后熬一罐砖茶,咥一碗清汤羊肉,吃一碗荞剁面,饮两盅醇香黄酒,听三句道情皮影,你在领悟“酒肉穿肠过”之妙的同时,也会联想到道教名山环县东老爷山名联“居念奸佞任尔焚香无益,存心正直见吾不拜何妨”的真谛。
环县明城城墙
环县古城建于明代,环县人称之为“老城”。历经岁月的风雨侵蚀,部分城墙依然保存相对完整,南城门现在依然通行。老辈环县人去县城,往往说“走南门上走——”。年6月全面开工建设、年9月启用的环州故城,是环县的新地标。“故城”的本意是旧城,“环州故城”应该叫新建环州故城,她是环江历经岁月淘洗后炼成的一颗耀眼的明珠,保质期恒久。她背依东山,南邻东山公园,面眺环江,西望文昌阁,在环县境内秦代长城、萧关古道、灵武古台、宋代砖塔及明代老城等历史遗迹的衬托下,在绵延起伏的群山怀抱中更显得气势恢弘。俯视环州古城,古塔印记、如见环州、沙场风云、龙泉叠水、陇东别院五个景点层次分明风格迥异又浑然一体。夜幕降临,灯火辉煌,游人如织,漫步故城,如在画中,缥缈空灵,美不胜收。
环洲故城夜景
到环县来,一定要去新建环州故城逛逛。
一步一景君莫贪,环县味道君挂念。胸中原本无一物,五蕴何故呈眼前。在琳琅满目的民俗店,随便拿一个香包挂在胸前,你会神清气爽,精神倍增。精美的鞋垫会让你浮想联翩,这是谁家的俊奶奶俏媳妇妙手而制?敹的针脚细密清晰,绣的图案呼之欲出,就是她们当年出阁时做嫁妆挦脸也不过这么用心。这样的鞋垫垫在脚底,那可太奢侈。它是秀美的工艺品,应该装框欣赏。
环洲故城
喝碗小米粥吧,有家的味道。再加盘扁豆芽,环县的风里也散发着它的芳香。细心的婆婆会给备孕的儿媳买几袋环县杏肉几斤荞麦醋,称几斤辣椒几辫大蒜,“就是的,酸儿辣女嘛……”她是想抱龙凤胎孙子呢。你的鼻子会诱惑着你走向十碗席燕面揉揉,可你的胃早已盛不下,没关系,吃不了就兜着走,把环县各样的小杂粮及美味带回家去,约上亲朋好友,慢慢品尝。
环洲故城
到环县来,你得有点肉量。新建环州故城是“中国羊肉养生城”,环县的小孩子都知道,“喝一碗羊清汤,耳朵也奓三天”。环县羊肉,春日无膻夏日开胃秋日暖身冬日大补,是延年益寿的“唐僧肉”。环县羊肉是剥了皮的,清汤羊肉的味道最美。清汤羊肉的肉片要切得薄而透亮,入碗要肥瘦兼备,肉是山羯羊肉,汤用老锅汤,入口之后要赶紧轻嚼,不然就随汤即化了。还得来几瓣大蒜,羊肉不吃蒜,香味减一半。一口羊肉一瓣蒜一口羊汤入口下肚,你会直呼“真过瘾”。煮的蒸的炒的焖的烤的,筷子夹的用手抓的以及饺子包子饸饹面羊杂碎都吃过了,你才知道啥叫真正的羊肉。环县人吃羊肉,就差一种吃法——跳进羊圈,咬倒就吃。
环洲故城——中国羊肉养生城
还得吃一个羊头——烂羊头,它只有独到的口味而没有任何贬义。高手吃羊头,双手不沾油。一个羊头一碗肉,七个部位七种味。最好是羊羔头,香气四溢的羊头盛在盘里端上饭桌,先吃羊眼,得热气腾腾地吃,因为“瘦羊不瘦头,眼窝两疙瘩油”,光滑细腻的香韵会渗入你的全身。脖颈处的碎肉和脖筋柔而耐嚼,你会胃口大增。再吃上下颚上的细肉,细嚼慢咽。这时一定得喝两口羊汤饮两杯白酒,酒肉不分家嘛。然后呢,脸部的肉薄而醇,鼻梁里的脆骨香洁如玉,羊舌头肉细劲道。最后一样,是吃羊头的精髓——羊脑。你只需轻轻一掰,鲜嫩的羊脑就在眼前。这时候,即使平日里大方豪爽的朋友,也吝啬而不会谦让你来一口,他会在羊脑上撒点盐,两口就吞了——那鲜味实在太妙,来不及谦让来不及细嚼慢咽。你会觉得咥羊脑时的朋友前面还有点美食者的风度,独吞羊脑时简直就是个粗鲁的吃货。羊脑到底啥味道?你亲尝了就知道。
环洲故城
“中国羊谷善美环州”已成为新环县的产业品牌。环县人用一只羊连通了世界,环县羊肉已走出国门,走向世界。明天,环县的味道定会香飘四海,誉满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