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徐克导演的电影《智取威虎山》上映,剧中的反面主角座山雕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大有匪界名人和中国第一土匪的气魄。这部电影是改编自上个世纪60年代的一部长篇小说《林海雪原》。这部小说卜一问世就风靡全国,后来改编成的样板戏《智取威虎山书》,更是火遍大江南北,其中的经典台词,人人会说,人人会背。
一书一剧的走红,特别是小说《林海雪原》特有的纪实性,使人们认定这一切都是当年历史直接真实地叙述,于是大量的人涌向长白山系的张广才岭东坡,素有林海雪原之称的黑龙江省海林县,按照书中的描写去寻找威虎山。
提起威虎山,人们就会想到小说中所写的林海浩瀚,古树参天,悬崖峭壁,奇峰异洞。然而当人们来到威虎山,看到威虎厅时,无一例外,全都大失所望。原来文艺的真实与生活的真实竟有如此大的差距。
《林海雪原》中描写的生擒座山雕的战斗发生在海林县境内头道沟子中的上游大夹皮沟一带。在《林海雪原》问世以前,这里从来没叫过威虎山,只叫大夹皮沟。据小说作者曲波本人讲,他是把吉林省的威虎岭改为威虎山,并写进小说的。后来是在小说的影响下,人们才开始把大夹皮沟一带叫做威虎山了。
在威虎山的南坡有个“座山雕棚”,即所谓的“威虎厅”。窝棚建在山坡平坦处,前面是一片开阔地,后面大山林立。当年这里森林茂密,非常隐蔽,顺山沟可以直达海林、牡丹江和老林深处。绝对是是能攻能守又能溜。据说杨勇上将来这里时曾说过:座山雕选择这里扎营有一定的军事观点。
这位有一定军事观点的匪界名人座山雕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他是怎样走进胡子的行列的呢?
座山雕的原名叫张乐山,他的落草为寇很有一些“逼上梁山”的味道。
说起来,在清朝同治年间,湘军撤营之后,出现了大批的散兵游勇。这些人因为没有生活的出路,多数人加入了“哥老会”,其中有一派叫“安庆道友”,曾以运河的漕运为生。后来因为海运开通了,他们又面临失业,于是改行开始贩运私盐,久而久之形成了行会——青帮。
青帮也叫家理,入青帮也叫在家理。由于官府对贩运私盐的行为打击严厉,加上清朝晚期闯关东之风大盛,许多“在家理”的人流散到关外谋生,遍布东三省。因为这个行会有浓重的江湖义气,所以很容易被胡匪加以利用,或者干脆就成了胡子。
据说,座山雕的爷爷和父亲都是青帮中的高辈分人物。早年闯关东到吉林省的永吉落脚,垦荒种地之外,经常和当地的胡子勾结,做些无本求利的生意,成了亦民亦匪的人物。所以略知座山雕家族内部的人,常称其家是三代为匪的胡子世家。
后来张乐山的爷爷和父亲的行藏暴露,被官府抓了起来,被判了个“斩决”。他的母亲惊惧过度,不久也死了,张乐山成了一个孤儿,这年他8岁。成了孤儿的张乐山只好跟着叔叔到了黑龙江,给大户陈二爷当佃户。农闲时,就跟着屯子里的炮手们打猎,久而久之,练成了一手好枪法。
张乐山19岁那年的冬天,他的叔叔也去世了,于是张乐山就挑起了家里的大梁。没想到地主陈二爷故意刁难,双方产生冲突,大打出手。陈二爷有钱有势,买通了官府,张乐山最后蹲了两个月的大牢。等到出狱后,无处可去的张乐山经人介绍给大户张家大院当上了炮手。
炮手是当年对那些摆弄枪炮的猎手或给大户人家看家护院的人的共同称谓。因为那时候有很多胡子砸窑,抢大户。炮手相当于保镖,要真刀真枪地同胡子对着干,绝对是一份高风险的工作。在两次胡子攻打张家大院这个响窑时,张乐山大显身手,百发百中,名头渐渐就响了起来。
之后不久,有一天晚上,张乐山去临近的一个屯子看皮影戏,猛听的张家大院那边响起了一阵枪声,他赶紧就往回跑。刚进张家大院的门,众炮手一拥而上,把他按倒在地,上了绑绳,棍子和鞭子,雨点般地打了下来。
原来张家的三闺女刚才让胡子绑了票。绑票的胡子中有个人是青帮的人,由于张乐山也是青帮的人,并且是当地少有的大辈,所以那个人之前来看望他。没想到那人竟然起了歹念,带人绑了三闺女。碰巧张乐山又不在家,前后一联系就把张乐山和这伙胡子联系到一块去了。
被打得遍体鳞伤,绑得像粽子一样昏倒过去的张乐山,刚醒时就听到了两个炮手的一段对话,这才知道当家的报了官,告他和胡子是一伙的,明后天县里就来人。通匪在那个年代是重罪,他心知肚明,真要是落到官家手里,自己不死也得扒层皮,搞不好就得被杀头。
后半夜,张乐山趁人不备,滚到草垛处,慢慢将手上和脚上的绳子用铡刀割断,然后一把火把草垛点着了。趁着救火的人将马往院外赶,他抓着一匹马,一口气跑进深山里。
就这样,张乐山当上了胡子,报号座山雕,活跃在张广才岭东坡的羊脸沟、黑牛背和夹皮沟一带,成了远近让人闻风丧胆的胡子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