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年间正月的一个傍晚,宁国府宣城县有名男子,为了去看他最喜欢的皮影戏,正匆匆忙忙地赶往近十里外的大刘村。
男子名叫冯辉,父母几年前去世,孤身一人,平时以贩卖山货为生,几个月前意外娶了漂亮香莲为妻,小两口恩恩爱爱,甜甜美美,令人羡慕。
平时忙碌的冯辉,只有在正月里能好好地休息几天,上午他去亲戚家拜年,午饭后他刚到家,香莲就对他说大刘村晚上要演皮影戏。
皖南皮影戏又称“太平戏”,反映了人们驱邪避灾、祈求太平的美好愿望,由于影人、道具携带便利,且不受场地限制,又被称为“一担挑”的戏。
冯辉喜欢皮影戏是受到他爷爷的熏陶,由于他爷爷喜欢看皮影戏,可是他上了年纪,晚上去看皮影戏,路上不安全,懂事孝顺的冯辉主动给爷爷做伴,从此以后他便爱上了皮影戏。
可是冯辉一听说是晚场,他当时就拒绝了妻子的好意,因为他知道香莲怕黑,到了晚上就很害怕,还经常做噩梦,那么香莲为什么会这样呢?这要从他们认识开始说起。
原来有一天,陈辉去外地收了山货,很晚了才往家里赶,当他翻过一个小山坡,沿着通往村里的河边往家赶时,一轮明月当空挂,倒映在河里显得格外美丽。
忽然陈辉隐隐约约发现河岸边有个漂浮物,看大小和形状又像是木块,又像是个人。陈辉心里咯噔一下,万一是人可怎么办?
陈辉赶紧放下肩上的担子,来到河边,走到跟前才发现是一个姑娘趴在一个木块上,陈辉设法救醒了她,姑娘醒来后就放声大哭。
陈辉见姑冻得瑟瑟发抖,赶紧将姑娘背回了家,让她洗了澡换了干衣服,看到出浴后的姑娘,陈辉惊呆了,不过他定了定神,问姑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姑娘姓刘,名叫香莲,是个苦命的女子,母亲因为生她难产而死,几年后她的父亲砍柴时不幸坠崖而亡,五岁的她成了孤儿。
香莲的大伯大娘迫于家族和乡亲们的压力,不得不收养了香莲,不过他们觉得香莲是个扫把星,把她当做家里的负担。
可怜的香莲由于寄人篱下,变得乖巧听话,力所能及地帮着干活,香莲的大伯大娘见她能够帮家里干活,对她的态度稍微好了一些,但是一直把香莲当做丫鬟使唤。
香莲长大了之后,出落的亭亭玉立,唇红齿白,樱桃小口,瓜子脸,乌黑的头发,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还有完美的身材,成为男子追逐的对象。
因此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村里有几个妇人在和香莲的大娘崔氏聊天的时候,戏称她家里有个宝贝,到时候给香莲找个好人家,聘礼拿到手软。
妇人们的话说到崔氏的心坎上了,她有两个儿子,早就到了成亲的年龄,可是家里一贫如洗,两个儿子还好吃懒做,一直讨不到媳妇。
所以当天晚上,崔氏当晚就和丈夫商量此事,最后他们决定谁能出五十两聘礼,就把香莲嫁给谁。
次日一大早,崔氏让香莲去上山采药,她刚准备去找村里的媒婆,然而媒婆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跟她道喜,说镇上首富李员外看上了香莲,要娶她做小妾。
崔氏喜出望外,赶紧把媒婆请进屋里,早有准备的她当即对媒婆说要五十两聘礼,然后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媒婆,等待她的回答。
可是媒婆笑了笑说道:“大妹子,你太小瞧李员外了,区区五十两对他来说算什么?他和我说了,愿意出一百两。
不过他听说香莲这个丫头性格刚烈,一定要确保完完整整的把她送过去,否则不仅聘礼要如数归还,还要承担他办婚礼所花费的费用。”
崔氏一听有一百两这么多,顿时脸上乐开了花,她赶紧说道:“你放心,我们家有三个大男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小丫头?
不过我很好奇,香莲虽然长得漂亮,可她毕竟是个农村的丫头,李员外怎么偏偏就看上了香莲呢?他到时候不会反悔吧?到时候我们可不退聘礼的啊。”
“你也知道咱们这附近的山林和耕地都是他家的,前几天他带着朋友在山上欣赏美景,结果遇到了在山上采药的香莲。
他当时就看傻眼了,赶紧让仆人打听香莲是谁家的姑娘,打听清楚之后,又拍管家来找我上门提亲,这事准能成。
你就放心吧,这里有五十两你先收着,五天后是黄道吉日,你们送香莲上门,再给你剩余的五十两。”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谈论着香莲的终身大事,实际上是把香莲当做货物在卖,香莲得知情况之后,犹如五雷轰顶,顿时哭得死去活来。
若是李员外为人不错,即便做小妾她也就认命了,总比跟着崔氏他们生活强,至少能够吃饱穿暖,不用整天辛苦劳作,还要被崔氏他们责罚。
可是李员外妻妾成群,出了名的好色,而且喜新厌旧,为人凶狠,对于妾室稍有不满就会对她们非打责骂,甚至将小妾转卖或者转赠给他人。
香莲想逃离这个所谓的家,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崔氏收了银两,怎么会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因此等香莲一回家就被捆了起来,关进柴房了,崔氏让两个儿子轮流看守。香莲不想坐以待毙,她平时就住在柴房,对柴房的情况很熟悉。
她知道哪里放着砍柴刀,所以一直在等待机会对着砍柴刀割断绳索逃离火坑,可是连续两个晚上她都没有机会。
到了第三天晚上,她的两个堂兄以为香莲认命了,有些松懈,再加上她的大堂兄喜欢赌钱,等到了深夜,他以为香莲睡着了,便悄悄走了。
香莲听到离开的脚步声,起初以为他是去茅房,许久没有听到回来的脚步声,她猜测堂兄应该是去赌钱了,赶紧磨断了绳子,撬开了窗户逃了出来。
天大地大,可是没有香莲容身之所,举目无亲的她只好沿着通往镇上的小河岸边往前走,希望到了镇上之后,然后去了县城再说。
然而香莲的大堂兄没多久身上的钱输光了,同伴便怂恿他回家偷李员外给的聘礼,崔氏了解儿子,把钱藏得很严,香莲的大堂兄惊醒了崔氏。
崔氏把他痛骂一顿之后,问香莲怎么样?结果去柴房一看,香莲已经跑了。崔氏赶紧叫醒家里人去寻找,小山村三面环山。
他们想着香莲大晚上的不会往山上跑,肯定是沿着小河往镇上跑,一路追了过来,香莲知道如果被抓回去了,免不了要被毒打一顿,还要被逼着送到李员外家。
她想着逝去的双亲,一阵难过,便跳进了河里,崔氏他们见香莲跳了河,又是大晚上,他们没敢下去救人,又怕吃上官司,只好悻悻离去。
也许香莲命不该绝,一个木块飘到她的身边,她本能地爬上了木块,沿着河水到了下游的岸边,幸好遇到了赶夜路的冯辉将她救了回来。
冯辉听完香莲的遭遇,除了愤慨,更加同情香莲,勇敢正义的冯辉立即说道:“香莲姑娘,你放心,你就踏踏实实住在我家里,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也会护你周全。”
香莲感动不已,能有人收留她,自然是求之不得,香莲就这样住在了冯辉的家里,未免生事端,她终日不出门半步。
她也没有闲着帮着冯辉打扫卫生,把凌乱的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她还帮着洗衣做饭,照顾冯辉的生活,让冯辉有了家的感觉。
一晃几个月过去,冯辉发现没有人来找香莲,他觉得香莲应该安全了,冯辉虽然有些不舍,但是他觉得香莲总这么住在家里不是个事。
那天晚饭后,二人准备各自回房休息,冯辉鼓起勇气准备向香莲表白,可是相貌有些丑陋,身材有些矮小冯辉,心里有些自卑的冯辉一直觉得配不上香莲。
所以当冯辉张开口时,竟然说道:“香莲姑娘,几个月过去了,你的大伯他们没有再来找你了,你应该安全了,是走是留全凭你自己做主。”
冯辉说完,懊悔不已,他转回身不敢看香莲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
忽然香莲从背后抱着他说道:“辉哥,若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就不在人世了,我的命是你给的,我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伺候你。”
冯辉欣喜不已,他转回身将香莲搂在了怀里,当晚他们以天地为证,请月亮做媒,二人交拜天地,结为夫妻,冯辉喜获娇妻,对香莲百般疼爱。
既然冯辉和香莲已经结为夫妻,他们也不再害怕被找到,冯辉让香莲恢复了正常的生活,村里人得知冯辉娶了漂亮的妻子,都羡慕不已,夸他好人有好报。
只不过冯辉和香莲同床共枕之后,才发现香莲一到了晚上都很害怕,还经常做噩梦,冯辉一想起妻子不堪回首的往事,心疼不已。
所以香莲让他去看晚场的皮影戏,他怎么能放心香莲一个人在家里?
可是香莲说道:“相公,你就放心吧,今晚我约了村里的一个姐妹来家里和我一起做刺绣,等你看戏回来,再送她回去。
你平日里奔波劳苦,好不容易到了春节,你可以休息几天,遇到了你喜欢的皮影戏,我怎么忍心把你留在家里陪我呢?那样我会很难过的。”
冯辉见妻子香莲考虑得如此周到,感动不已,因此冯辉早早地吃了晚饭,扛着一个板凳赶往几里外的大刘村。
冯辉走在路上,遇到几个去看戏的熟人,便结伴而行,他们走了不多时,路过一个村庄,只见一个漂亮的女人站在门口四下张望,仿佛在留心路过的行人。
女人姓李名美凤,在路边开了个杂货铺,一年前丈夫去世,由于美凤长得漂亮,还有个生意很好的杂货铺,很多男子都想娶她为妻,这样可以人财两得,不过都被美凤拒绝。
“阿辉,你艳福不浅啊,美凤正盯着你看呢。”一个同伴对冯辉说道,冯辉赶紧说道:“你别瞎说,你怎么确定她在看我,而不是看你呢?”
二人正在小声地说话时,美凤径直走到他们的跟前说道:“冯辉,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冯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虽然认识美凤,而且还往她家的杂货铺送过山货,可是一直是和美凤的丈夫打交道,他和美凤并不熟,可是美凤为何要找他呢?
同伴们起哄让他赶紧去,别耽误了看戏,冯辉被这么一闹,根本不想理会美凤。可是美凤忽然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有人要害你,而且和妻子香莲有关。”
冯辉吓了一跳,可是路上有行人,又不好大声询问,正当他犹豫之际,美凤说道:“你还是跟我去屋里坐坐吧?”
冯辉又犹豫了片刻,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些不妥,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寡妇,可是事关他的性命还有妻子香莲,他不敢大意,所以还是跟着美凤进了屋。
到了屋里后,美凤的一番话让冯辉倒吸了一口凉气,背后冷汗直冒,他怎么都不敢相信美凤说的是真的。
最后美凤说道:“信不信由你,你可以先去看戏,但是回去的时候,路上千万要小心,最好和村里人结伴同行。”
冯辉点了点头,离开了美凤的家,他哪还有心思去看戏?他扛着板凳赶紧往家赶。
因为他宁愿相信妻子香莲,也不愿意相信美凤这个外人,但是既然美凤说得有鼻子有眼,他想回家跟香莲问个清楚明白才能放心。
此时天色已晚,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满肚子疑惑、心急如焚冯辉匆匆忙忙地往家赶。
当他穿过一片小树林时,忽然从树丛中冲出两个蒙面大汉,手持利刃拦住了他的去路,尽管冯辉有心理准备,但是还是有些害怕。
不过他想着横竖都是死,不如先下手为强,所以他抡起板凳冲了过去,看是否有机会逃回村里。
然而他低估了两个大汉的能力,他们显然练过,没有几下便砍伤了冯辉的胳膊,夺走了他手里的板凳。
一个大汉手持利刃记架在他的脖子上说道:“赶紧带我回家,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我让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二位大哥,我知道你们只是求财,还请你们莫要伤了我的性命,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让我交出来什么东西啊?”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冯辉只好求饶道,大汉又说道:“别啰嗦,赶紧带我们回家,你千万别耍什么花招,否则后果自负。”
冯辉一听说要回家,顿时害怕了起来,因为妻子香莲和别人在家,怎么能连累他们呢?
可是眼下的情况他又不能不走,只好忍着疼痛,带着两个大汉往村里的方向走去,不过他说受了伤,痛得不行,所以走得很慢,想拖延时间。
另一个大汉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他一脚将冯辉踢倒在地,然后对同伴说道:“大哥,这小子好像要使坏,咱们别跟他啰嗦了,不是还有香莲在他家吗?
估计她早就知道东西在哪里了,只是没告诉我们而已,这丫头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不如我们先结果了这小子,断了香莲的念想,再去找她要东西,谅她也不敢不交出来,省的夜长梦多,横生枝节。”
大汉说完,手中的利刃砍了过去。
难道这一切真的和香莲有关?伤心加绝望的冯辉闭上了眼睛等死,然而就在此时,“当啷”一声,冯辉好像听见了利刃落地的声音,随后就是一声惨叫。
冯辉赶紧睁开眼睛,他发现大汉手中利刃掉在地上,不仅如此他还捂着手腕,嗷嗷直叫,然后钻进了树林里,是谁救了他?
然而更让陈辉意想不到的是救竟然是一条碗口粗的大蛇,大蛇通体雪白,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耀眼。
大蛇正吐着信子扑向另外一个大汉,那个大汉见大蛇如此厉害,已经伤了同伴,吓得落荒而逃,可是腿肚子发软的他跑不起来。
大蛇“呲溜”一声窜了过去,用尾巴将大汉扫到路旁的山沟了,然后掉转头盯着冯辉。
冯辉虽然被救了,可是大蛇是敌是友,它会不会是伤害自己?无论怎样,还是保命要紧,冯辉赶紧爬起来朝另外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他刚跑没多远,迎面有好几个人影跑了过来,莫非强盗还有同伙?冯辉暗暗叫苦,正当他准备朝山上跑去时,有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冯辉,你没事吧?是我,别害怕。”
这不是美凤的声音吗?冯辉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可是她怎么来了这里?不过冯辉想到大蛇还在后面,他喊道:“别过来,快往回跑,这里有条大蛇。”
“大蛇就更不用害怕了,它是我养的,而且你也认识啊,还是你放了它呢,难道你忘了吗?”美凤不仅没有听冯辉的往回跑,还是跑到了冯辉的跟前说道。
“这条大蛇有碗口那么粗,我见到它都胆战心惊,我哪里还敢救它?对了,你怎么带着这么多人过来了?”
美凤喘着气说道:“难道你忘了,几年前,我在河边挖野菜,你从旁边路过,发现一条几尺长的白蛇在我身后,你以为白蛇要咬我,捡起棍子把白蛇打得遍体鳞伤。
我见白蛇可怜,就让你饶了它,你才停下手,可是白蛇动弹不得,我便请你把它放进我的篮子里,带回家照顾,几个月后,白蛇的伤痊愈之后,我才放了它。”
冯辉听美凤这么一说,一下子想了起来。
美凤又说道:“我看你从我家里离开,没有去看戏,而是一路往回跑,我一个女人又追不上你,又怕你有危险,就喊上村里的人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你。
还好有大蛇在,你现在应该安全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送你到村口吧,不过我不是挑拨你们夫妻关系,你还是要防着点香莲啊。”
美凤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帮冯辉包扎了伤口,冯辉谢过她之后,在美凤他们的护送下到了村口,然后辞别了他们,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了家。
冯辉敲门,过了许久门才打开,而且只开了一条缝隙,冯辉瞟了一眼,屋里根本就没有别人,而且他发现香莲神情紧张。
“相公,有危险,快逃,不要管我!”冯辉刚想推门进去,忽然香莲小声地说道,冯辉吓了一跳,两个强盗不是已经吓跑了吗?难道家里还有强盗?
冯辉怎么能对心爱的妻子弃之不顾呢?然而就在这刹那之间,门被打开,躲在门后面的一个蒙面大汉一把将冯辉拽进了屋里,用利刃架在他的脖子上,然后用绳索将他捆上。
大汉说道:“赶紧把你爹藏在家里的东西交出来,否则我让你血溅当场。”
可是冯辉自幼跟着爷爷奶奶一起长大,他只知道父母在外做事,具体做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而且在他几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就死在了外面。
冯辉问过爷爷奶奶,他们也没说,至于家里藏了什么东西,就更不知道了,如果真的有,他何必受苦受累,走乡串户贩卖山货?
大汉见冯辉啰嗦了半天,什么都不知道,抡起拳头对着他一阵猛打,一边被另外的大汉摁住的香莲一个劲地求他们饶了冯辉。
而摁住香莲的大汉不容分说给了她几个耳光,而且还怒道:“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小子了吧?想和他私吞宝物过日子吧?”
那大汉说完,又对另外一个大汉说道:“大哥,还是别跟他们啰嗦了,这小子嘴硬,而且他去看戏,怎么提前回来了?
我们路上有兄弟防着他这一点,怎么没防住?他们不会出事了吧?难道这小子知道了些什么?咱们先把他给宰了,再来好好对付香莲这个臭丫头。
实在不行,把她卖到青楼,也够我们乐呵一阵子的了,反正这丫头已经背叛了我们,留着她迟早是个祸害。”
那大汉犹豫片刻,抡起利刃朝着冯辉砍了过去,冯辉刚逃过了一劫,结果又掉进了火坑,他再次闭上了眼睛等死。
然而就在此时,香莲挣脱了摁住她大汉,冲了过来,挡在了冯辉的面前,被砍中的她倒在了冯辉的怀里。
香莲含泪说道:“相公,对不起,我接近你是另有目的,可是我是真的爱你,有你的疼爱,虽然很短暂,但我已经知足了,若有来世,若有......”
香莲话未说完,就咽了气,无论怎么样,一日夫妻百日恩,香莲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为他挡刀,冯辉还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大汉们被这突发的情况惊呆了,他们回过神来,有个大汉说道:“大哥,看来他们真的不知道宝贝藏在哪里啊,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小子解决了,赶紧走吧。”
大汉们抡起利刃就要动手,忽然一条白蛇破门而入,撞倒了离冯辉最近的一个大汉,然后用尾巴扫翻了其他的大汉。
大汉们身上不同程度地受了伤,他们吓得屁滚尿流,爬了起来夺门而逃,他们刚到门口,就被一群人围住了,众人将大汉们一一擒获,而此时白蛇已经消失不见。
冯辉刚想出去一探究竟,而此时美凤来到屋里,看着躺在冯辉怀里的香莲,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蒙面大汉们是一伙强盗,专门潜入大户人家,盗取他们的金银珠宝,而冯辉的父母为了多挣钱,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县城做些小买卖。
强盗们见他们是陌生面孔,刚好他们在别的县城作奸犯科时有几个人被抓,缺少人手,他们流窜到此地之后,对冯辉的父母威逼利诱,让他们入了伙,帮着把风和销赃。
冯辉的父母既然入了伙,不敢回家,也不让回家,因此冯辉的爷爷奶奶以为他们死在了外面。
有一次,他们得到了一件价值不菲的宝贝,让冯辉的父母扮成商人去销赃,结果他们见钱眼开,便把宝贝找了个地方埋了下来,然后逃走,想等风声过来之后,再去把宝贝挖出来。
可是那帮强盗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找到了冯辉的父母,逼着他们把宝贝交出来,冯辉的父母想着如果交出来肯定会被灭口,不交的话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结果强盗失去了耐心,将他们杀害,他们以为宝藏被冯辉的父母藏到了家里,然后趁着冯辉不在家,把他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宝贝。
于是他们想到了美人计,让香莲接近冯辉,而香莲所说的话前半段是真的,她确实父母双亡,被大伯大娘收养,被嫁给了一个有钱的人家,换取了一百银子。
香莲嫁过去之后,受到了宠爱,她恃宠而骄,得罪了主母,而她的丈夫在生意上还要仰仗妻子的娘家,本就喜新厌旧的他为了对妻子表明决心,要把她卖到青楼。
香莲趁着夜间看守松懈的时候逃了出来,结果还是被发现,在被追赶的时候,跳下了河,不过被那伙在晚间行事的强盗给救了。
强盗们见香莲长得漂亮,便将她留在了身边,哀莫大于心死,无依无靠的香莲也只好顺从他们,利用美色为他们盗取钱财创造机会,这一次是被安排接近冯辉。
可是她和冯辉相处之后,被冯辉百般疼爱和呵护,她爱上了冯辉,在此期间,从未找过什么宝贝,也没有跟冯辉打听过,可是强盗们岂能放过香莲?
他们给香莲最后的期限,香莲为了冯辉的安危,让他去看皮影戏好逃过这一劫,可是最终她还是死在了冯辉的怀里。
冯辉听美凤说到这里,感慨万千,他问美凤是如何知道这么多的?美凤说道:“这一切都是大蛇托梦告诉我的,它当年虽然被你打得遍体鳞伤,但是你最终还是放了白蛇。
所以白蛇不计前嫌,对你心存感激,但是毕竟被你打过,所以他不愿意找你,而是托梦给我,让我提醒你要小心被害,还要小心你的妻子香莲。
你当年毕竟一片好意才打白蛇,若是一条凶猛的毒蛇,只怕我早就命丧黄泉,因此你的事情我不能不管,所以我才在门口等你,把你请进屋里提醒你。
我们送你到村口之后,准备回家,兴许是白蛇发现你还有危险,拦住了我们,不让我们回去,我大致明白了它的意思,就带个人跟着白蛇来到你家,幸亏来得及时,否则你恐怕就危险了。”
冯辉听罢,对白蛇和美凤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也庆幸当年听了美凤的劝告,没有打死白蛇,并下定决心,以后做任何事情都要心存善念。
强盗们被绳之以法,冯辉安葬了香莲,为了报答美凤的提醒和救命之恩,他经常去帮助美凤。
一来二去二人熟了起来,在别人的撮合下,结成了夫妻,他们夫妻恩爱,生儿育女,行善积德,脚踏实地地经营他们的杂货铺,凭借着他们勤劳的双手,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有天晚上,他们梦见白蛇幻化成一个漂亮的姑娘对他们说:“谢谢你们当年饶了我,还帮我治伤,如今我已经修得正果,要离开你们了,希望你能白头偕老。”
白蛇在梦中临走前,还告诉了他们冯辉父母埋葬宝贝的地方,他们挖出了宝贝,但是并没有据为己有,而是交给了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