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佰壮士,一个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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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的上海,东方巴黎的喧嚣被战争的硝烟所埋没。然而,近如上海租界的匆匆人影,远若诸夏内地的茫茫人海,对这战争的态度和了解恐怕相去悬远。为什么要打仗?要打的什么时候?戚戚相关的人不再执拗于谁对谁错的二元判断,而是舆人成舆、匠人成棺的利字当头;置身事外的人难免独善其身,或感叹于时局之乱,或空恨荷包之轻。然而,四行仓库,苏州河畔,以尺寸之死地力战强敌,凭一旅之孤军奋战四日。隔岸观火之徒,赢粮影从;势如破竹之寇,逡巡不前。八佰壮士之死守,叫醒了多少沉睡的国人?鞭策了多少惧战的军人?激励了多少奋战的死士?存续了多少中华的血脉?电影《八佰》试图用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来诠叙这史海一叶,同时,更用留白和文戏回答了前面的问题。坚守的意义影片早期,小湖北有一次与团座谢晋元的对话。谢团座问小湖北何方人士,小湖北说自己姓朱,是明太祖之后。紧着着,谢公问道:那明何以亡国?当然,没有得到回答。然而,谢晋元自己早已有了答案,这答案恐怕就是他死战此地的原因——昔日后金占据北京,明朝的人口是后金的数百倍,财富、科技更是碾压的优势,然而军人畏战,商贾逐利,天下人心涣散,庙堂莫衷一是,致使明朝灭于旦夕。于今日,淞沪会战70万国军溃退,南京危如累卵。若人心不振,神器易手,无需龟卜。这就是坚守的意义,用一隅之地的死战,获取抗战的希望,避免明朝突然死亡的悲剧。皮影戏的隐喻影片中后段,将士们插科打诨道:国军败走麦城。而皮影戏下,却演了一出关云长威震华夏。鼓舞士气之余,也通过了这幅手绘地图,表述了日寇侵华,三月亡夏的战略被打乱:年东北沦陷,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中原板荡之局,书传史载;蒙满南下之势,言在语传。若顺势南下,日本三月亡华之妄,恐成实言。故国军集结于淞沪,决战于江渚,以求开辟第二战场,将北马南下,改为东西对峙……就像皮影戏中的关云长一样东西向的游走。退还是不退的草率国府特派员告知谢中民退入租界。而小湖北对谢团座说:“祖宗留下的江山,怎么能退?”,好像在回答之前明朝何以亡国的问题。死战到底的决心,保留火种的希望,求生求仁的风骨,保全性命的本性。这种强烈的冲突,在影片中本该有更好的诠叙。然而,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被草草带过。最终牵制日寇的志愿者,大部分变成了收编的散兵游勇,还包括影片中一直以瓜怂示人的东北军大哥。或许,矛盾和撕裂确实是当时的写照,再或许,是不是笔者错过了什么?升旗,升起的信心打给西洋使团看,打给身后的国人看,这是影片之初的坚守四行仓库的底层逻辑。对岸冒死送来的国旗,于对面百姓而言是期许和归属感,于八佰壮士而言是肾上腺素的再一次爆发。字都不会写的羊拐,他认得国旗么?可能认得,也可能不认得。但他冒死护旗,为的是军令,更是中华不亡的信心。前仆后继的是希望将影片公映版的第一幕放到本文的最后:湖北保卫团奉命进入上海,然而,残垣断壁的大上海没有一丝生气,只有杀气腾腾的日本军人砍杀着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的中国军民,映射着血色残阳下的绝望、病入膏肓的国家、死气腾腾的人心。公映版的电影,用了两个多小时来说明希望还在,信念尚存——溃败的国军有了慷慨赴死的决心,事不关己的租界众生有了同仇敌忾的志气。这些离我们逐渐遥远、庶几遗忘的回忆,在那个时候存续了我们民族的火种。电影终归是电影,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在淞沪会战后的几个月,南京沦陷,然国家不亡,民族不灭。经过艰苦卓绝、死地后生的抗战,昔日的希望变成了现实,成为了八佰壮士希望看到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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